屏山村不大,却不凡。
二百八十九年前的清雍正年间,出身于屏山村的舒琏救驾有功,雍正赐其“御前侍卫”封号,并御赐一座九檐祠堂。当时,舒姓是屏山村的大姓。
中国百姓对皇帝莫名的爱戴与敬畏,使得舒家的九檐祠堂和“御前侍卫”的牌匾得以数百年完好。直到上世纪50年代,换过思想的村里人,跟随着新时代的脚步,拆掉祠堂的木梁柱,卸下祠堂各处的铁部件,大炼钢铁以实现国家超英赶美的梦想;上世纪60年代,祠堂中的摆设、楹联被打翻在地;再后来的全民致富年代,祠堂仅存的木件、门窗被拆掉、卖掉或盖了新房。如今,舒家早已不是屏山村的大姓。

在御前侍卫精品酒店顶层的小阁楼外,张震燕用手机拍摄屏山村的全景照片。
2014年,张先生来到屏山村时,舒家祠堂只剩下题着“御前侍卫”的破败门脸。原来宽15米、长41米的祠堂成了菜地,还曾作过村子里的营业性溜冰场。虽然破败,但旧时匠人手下的精细雕工、徽州特有的上好木料,徽派建筑的独特结构,都令张先生无比惊奇和敬仰。

美术生在御前侍卫酒店的门楼前写生。
张先生名震燕,也是个不凡之人。他任中国著名导演张艺谋的制片主任二十多年,参与制作了《活着》《英雄》《十面埋伏》等影片。他年轻时养成收藏旧物的习惯,藏品种类和数量繁多。

午后的大堂里,一位游客在品尝咖啡。他背后的架子上陈列着张震燕收藏的各式电影机。
当张先生看到“御前侍卫”的破败门脸时,他意识到自己的这些藏品有了归宿。他试图借着这个仅存的祠堂“脸面”修建一处精品民宿,用这些藏品作装饰,用藏品所承载的艺术风格作为魂灵,以摆脱有着深厚传承的中国古村落旅游一贯的“农家乐”腔调。远在15、16世纪大航海时代,从世界各地收集而来的宝藏及艺术品也曾成为欧洲王公贵族改变生活方式的模板。
如此,他与“御前侍卫”有了交集。设计、选料、挑选工匠、监工、装饰,一年半后,御前侍卫精品酒店(Imperial Guard BoutiqueHotel)开张。

御前侍卫酒店的咖啡吧里,美术院校的学生在镶有老瓷片的桌子上作画。
雨后屏山村四围的山丘薄雾飘渺,树影涟涟,犹如仙境。晨光初照,古民居黑瓦白墙格外明丽。每天清晨,御前侍卫精品酒店的前门和后院就围聚起一群少年男女,他们是来自全国不同艺术院校美术系大二的学生。据说,大二美术生来屏山村写生的传统源自上世纪50年代。此地山水和民居特有的轮廓以及看似简单却意蕴丰富的色彩影调,是最好的训练素材。



